一阵紧张的摸索之后，楚舟抓住那条蛇的蛇头，拇指轻轻地摩擦过它的七寸，看着它这样任他揉捏的样子，心里不禁想道：他若是现在就将它杀了，这个由它的记忆做为基石衍化而成的世界会怎样呢？
他……并不想赌。
楚舟莫名生出的杀意一闪而逝，闭眼，再睁眼，他还是这个世界内普普通通的一个凡人。
是凡人，就要遵守凡人建立的皇朝所制定的众多规则。
在这些规则之中：入赘为婿者，地位与商贾等同，无论之前是什么身份，之后都不能为官。
每到征兵之时，入赘为婿者，还是被官府率先征辟的炮灰。
这些炮灰，随军打仗，无论卖力与否，一律都是：立功不赏，犯错重罚。
什么绝境？
这样的境遇，对于一个但凡有些上进心的人来说，大概就算是绝境了吧！
他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绝境呢？
他父母早亡，无宗室血亲，不是还有一个户部侍郎的儿子做好友吗？
怎么？户部侍郎的儿子的好友的身份在一个地位比普通百姓还低一等的商贾面前不管用。
白姓商贾既然有长安城内现阶段所有适龄男性的简略资料。
那么，白姓商贾就不会不知道他和户部侍郎的儿子皇甫德卿是好友的这层关系。
现在……
这白姓商贾为何敢如此对他？
“白伯父，你口中刚刚所说的高人，是不是当朝户部侍郎的儿子皇甫德卿？”楚舟一手抚摸着手中温热的蛇身，一手整理着自己刚刚松解开的衣襟，目光直直的看向白姓商贾，观察他听到自己的问话后的反应。
“呃……”白姓商贾先是惊愕了一瞬，而后夸赞道：“贤婿不愧是皇甫郎君极为赏识的人。”
“我家小女，原本是皇甫郎君为贤婿安排的妾室，只是贤婿昨天好像和什么人碰面，说了什么，又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说着，白姓商贾的眼神瞥了一眼地上那枚楚舟还没来得及捡起，刚刚从楚舟怀里掉出来的木牌。
当朝门下侍郎、同平章事李籓的派系与当朝户部侍郎、判度支皇甫镈所在的派系向来不和。
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私底下，这两个派系的人都竞争激烈，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