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挤出一个困惑的笑容。“抱歉,还是没明白。”

    米尔的眉心抽了抽,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悠长的钟声已经从教堂的方向传来,庄严地回响在伦敦城的上空。

    拉斐尔赶紧打断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他站起身,有些局促不安地拍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发愁道:“六点钟。或许我们该走了?”

    米尔点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米尔在早些时候造访过的第一户门口站定,远远看见一辆黑色的马车慢悠悠地向这边跑了过来。马车在庄园门口停住,米尔上前,看着神色木然的侍从将几位主人扶了下来,打了声招呼,首先下车的是个神情疲惫的中年男子。他抬头看了拉斐尔一眼,脸色显然不太好,

    “拉斐尔,来自伦敦教会的牧师。您好。”拉斐尔彬彬有礼地伸出了手,“可以冒昧向您了解一下失踪案的具体细节吗?”

    男主人并没有和他握手,只是沉默不语,心情显然又差了几分。拉斐尔的手僵在空气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据我们调查,您的孩子很可能还活着。所以我们希望您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以便能够尽早找到令千金。”一只纤长的手握住了他凉在半空中的邀请,并且把它轻轻归位。拉斐尔有些感激地偷偷瞄了他一眼。听了这话,男主人黯淡的瞳孔里好像又亮起了一点火光。他沉吟半晌,叹了口气,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二位先请进来吧。”

    大约一个钟头之后,二人告别了这一家,又站在了伦敦夜晚灰蒙蒙的街道上。

    “米尔,你得到了什么线索吗?”

    米尔摇头,反问他:“那你呢?”

    “我也没有。”拉斐尔此时是真的头疼起来了。“他只说是突然失踪,不光没有人目睹,连预兆好像也从未有过。”

    米尔点头,“去下一家看看?”

    从第五户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深夜了。阴冷的潮湿的街道已经全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零星的几座酒馆还有火光。

    拉斐尔疲惫地揉了揉额头,“要去喝点什么吗?”

    米尔点头,“我听你的。不过已经这么晚了,我们不回去吗?”

    “抱歉。”拉斐尔有些头疼,“我有很多地方还完全没有头绪......真的非常不好意思了,拉你出来跑了一天,什么收获也没有。先送你回去休息?”

    米尔温和地笑笑:“没有关系。就当是散心了。带上我吧。两个人相对而言应该安全一些。”

    拉斐尔点头,强打精神,回了他一个笑容,扯扯他的袖子:“那我们去吃点东西?”

    米尔礼貌地挑眉:“......?”

    这家名为伯纳斯的酒馆位于伦敦市中心的地下。拉斐尔扯着米尔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旅店,微笑着和前台苍白瘦弱的男子打了个招呼。那老板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看见是拉斐尔,于是僵硬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来:“带了朋友来?”

    拉斐尔道:“是的。还在老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