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爷爷长久地沉默不语。

    拉斐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不起,冒昧了。我似乎没有立场问您这个问题。”

    “孩子。”白胡子老人从阴影中抬起头来,严肃地握住了拉斐尔的手腕。

    “孩子。她是一个英雄。她是法兰西的英雄。无论那场战争到底本来是为了什么,她都是一位天使,一尊战神。过去是,也将永远都是。”

    拉斐尔回到祷告室时心事重重。老人似乎泛泪的炽热眼神不似作假。并且听达克爷爷的意思,他对于那场战争的本来理由似乎有些嗤之以鼻。这样看来这位老人的嫌疑应该已经排除了,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牧师先生。”米尔规规矩矩地保持着他们走时的坐姿,微笑着招呼他:“牧师先生,我们也去休息吗?”

    拉斐尔的思维断线了一瞬间,难为道:“可可我睡得是单人床”

    米尔微笑:“?”

    拉斐尔:“?怎么了,米尔先生,您看我要不还是去睡忏悔室”

    米尔微笑道:“为什么吸血鬼会睡床?”

    拉斐尔困惑道:“那您一般睡在哪里呢?”

    米尔沉默了一会儿,言简意赅道:“棺材。”

    拉斐尔瞳孔地震:“?!胡闹!那是人睡得地方吗!”

    米尔嘴角几不可查地一抽:“牧师先生,我们不是人。”

    “天呐。”拉斐尔惊叹了一声,转过身去,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似乎在试图冷静下来,然后扭身回来盯着米尔,眼神中渐渐带上了奇怪的怜悯。

    米尔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天啊,你也太可怜了,明明这么富有竟然没有睡过床!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睡床,米尔先生,不用拒绝了。”拉斐尔扯住米尔完好的半边衣袖,一派慈祥的口气,拽着他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米尔觉得额头隐隐有青筋在跳:“先生,我还是人的时候,也是睡过床的。”

    “哦,也对啊。”拉斐尔停顿了一秒,随即看起来似乎更加慈爱了:“那也就是说,你成为吸血鬼以后就再也没睡过床了?那也很可怜了,我把我的床让给你一晚上,不要紧的。”

    米尔:“”

    “到了。”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门前。拉斐尔推门进去,邀请米尔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道:“阁下要洗澡吗?今天麻烦你收拾畜栏了,有烧好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