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敢做不敢认?证据确凿,还要强行诡辩不成?”方韵的声音虽轻,语中的压迫乃至直接给容净定罪之意却深沉可闻。

    容净目光在穿窗而过的日光映照下,涌动朦胧而闪烁的笑意。

    容凝被她似乎胸有成竹的眼神刺痛,直直逼视容净,方要开口。

    方韵及时瞥了容凝一眼,眼中弥漫着一丝威胁,容凝不情不愿咽下指责,重重哼了一声闭上了嘴。

    容净用两指捏住信纸展平,柔声细语地念出上面的字,“……日日思君,盼君早至,解我相思苦……”

    容凝忍无可忍,“住嘴!这种淫词艳诗简直玷污……”

    容净并不搭理她,只是接着读。可念着念着,她夸张地掩唇惊呼一声,一惊一乍差点没吓得容凝跌落椅子。

    “这……这上面的字怎么这么熟悉?”

    方韵开口蕴了一分肃杀之气,“你自己的字……”

    后面话还没说出嘴,容净已好奇地贴心解释:“母亲怕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这字并不是我写的,相反我瞧这字倒像是出自二姐姐之笔。”

    “一派胡言!”涉及自己宝贵的女儿,方韵怒不可遏。

    也是,谁家娇生惯养的女儿被扣上私通的大帽子都不会好受,方韵不例外,当然苏姨娘也不例外。

    她自己是一片慈母爱护之心,却丝毫不顾及别的母亲的拳拳爱子心情,自私自利至极。

    容净假意惶恐,“母亲,我不过实话实说,你为何这么大火气?难不成您管辖的这院子里连一句真话也不能说吗?”

    虽然语调带着恐惧,实则音量并不小,瑶华阁的人即便被赶去了院门外,却也顺着风声听闻了一二。

    容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人言可畏,方韵也是要脸的。

    容凝早坐不住了,一把扯过信纸,又猛推容净一下,容净顺势跌倒,表情可怜弱小又无助。可是容凝下了十足十的力气,即便她已借力消力,手心还是蹭破了。

    “你这个贱蹄子在胡说什么?这明明是你写给许殊那个大夫的情书!”容凝恼恨至极,也没细看那纸,双手用力就要把信撕了。

    容净清了清嗓子,继续加大音量,力压屋里众人,“二姐姐这是做什么?!发现信纸上是自己的字迹便要销毁证据吗?!未免也太过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了些!”

    感谢先前在缪淼阁叫喊的经历,她如今才能这么轻松点亮河东狮吼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