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没有月亮。
风过衣袂飘飞,他的身影越发细长,直身而立,细长冷白手指上捏着的一把油纸伞缓缓滴落着冰凉的雨水。
他看着她,道:“司渝,你过来。”
简直是不由分说。
她还未走近,他就已经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油纸伞往侧边微微倾斜,挡住了风下密密匝匝的细雨。
身边的温度微热而真实。
阿环陡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细长冰冷的身影,回身张嘴,张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他、他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了?公子不是、不是……”
不是在几日前就给姜落闲的御医给的药中参了东西吗,此时应该双腿尽废,而非这般俯视着自己。
姜落深也讶异,但只是淡淡笑了笑,眯起眼来,像往常一样行礼,道:“哥哥嫂嫂。”
阿环拉紧了衣裙,因为用力过大,衣衫的布料清脆地“嘶拉”一响,开了针线,最终放开衣裙,有些无力地垂下头去。
雨里,姜落闲的侧颜深刻又模糊起来。
司渝只听到他一反往常的样子,只淡淡甚至毫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对面并排而立的二人,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衣衫,道:“天凉了,下次出来多穿点。”
衣衫翻飞,青丝在眼前一下错乱,冷白的皮肤像是在一瞬间贴近,又像是从未来过一般。
一点温热落到耳垂上,只一下,又几近温柔地轻轻离开。
一吻即逝。
咚。
她一下僵住了。
只有耳垂上的一点余留的温热还提醒着自己方才发生了什么。
罢了,姜落闲伸手拉住了她,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般,转身,拉着踉踉跄跄的司渝回到了马车上。
细雨绵绵,身侧的半是少年半是男人的细长身影在自己身边,真真切切,一触即得的距离。
不仅司渝愣住了,阿环也愣住了,前面细长的身影一下俯身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了什么,可这么真真切切在眼前发生的亲热的全过程,还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