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切都是为把控大方向,但眼下民众的生活实在堪称艰难。

    没有收入,物价又居高不下,最底层的普通群众们待在围城一样的城市里苦撑挣扎。

    当菜棚终于完成的时候,陶田和顾桩将院后田里的黄瓜藤一道挪进了棚里,还播种下其他应季的果蔬。

    能不能收成再说,聊胜于无。

    也是在这时,顾桩接到了来自庄母的求助电话。

    打从上次不欢而散以后,双方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联系,顾桩心灰意冷,他不想再让继父一家介入到自己的生活中,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去打扰。

    所以这还是顾桩多日来,第一次收到庄母的消息。

    “小桩,你在村里过得还好吗?”

    “最近出来的毒猪肉没买了吃吧?我看新闻上你们村里好像出现了很多感染流感的人……”

    庄母语气柔和地寒暄着,态度微带些关心讨哄。

    顾桩心里的愤怨不平还没有消散,生硬冷漠地随口应了一声。

    见大儿子还肯搭理自己,庄母松了一口气,不禁悲从心来诉起苦:“儿子,妈知道你在乡下好好的就行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哭音,仿佛遭遇了什么大事。

    顾桩无法坐视不理,一改先前的淡然,忙追问道:“妈,你怎么了?”

    一旁的陶田闻言也察觉不对,坐到顾桩身旁,两人一起听着电话。

    电话那头的庄母叹着气,一字一句都溢出悲愁:“唉,这叫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说呢……家里,家里没米了……”

    庄母与陈父那一大家子前些日子就断了粮,一家四口人饭量都不小,没荤腥下嘴的时候,吃得就更多了,顾桩先前给的那五十斤大米被他们带回城里没三个月就吃得精光。

    现代人生活便捷,过的都是买二三十斤米吃完了再买的神仙日子,谁也不会想到要屯粮,所以等主食吃完以后就只能干瞪眼,想买也没地儿买去。

    “社区不给送吗?”顾桩皱起了眉,微微晒黑的脸上变得成熟许多。

    他问到了庄母的烦心事上,消瘦许多的庄女士握着手机讲话,旁边的陈文凯和陈文雯眼巴巴盯着瞧,不远处的陈父也装模作样执着报纸竖起耳朵听。

    “现在城里的大米都要限购,按每户的人头给,量少得不行……”庄母眉目忧愁,絮絮叨叨讲起了城市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