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仔细想想,秦临今天也有些奇怪。

    他为什么把静颐园翻遍了也要找到自己?有什么事在衔泥堂不能说吗?再说了,这又是雨又是雷的,他就不能等个好天气再来么?

    他也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说话,表情语气都不对,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说自己玩弄他感情,他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吗?不然他有什么好心疼的?

    ……不管有或者没有,不重要了。

    反正不管他怎么想自己,自己都不得不恨他。

    秦临一出门就扔掉了伞,雨太大,打不打都一样。

    雨天路难行,走了半个时辰才回到住处,他第一件事不是打水沐浴,而是去看地里种的东西。

    原本听说金国天气太干,种不了广寒果,他就每天蹲在地里给幼苗浇水,祈盼成活。

    可今天他回来时,却只见到被大雨冲垮的土壤,和到处乱漂的烂叶子。

    完了。

    什么也没有了。

    他攥紧双拳,用力闭了闭眼。

    刚才在段止观面前说话太冲动了,那时他已被情绪压垮。淋了一路的雨,现在终于冷静下来。

    以为自己就这样离开是为他好,可他真的会好么?看看他那个样子,他真的不需要自己么?

    他不过是用冷漠作为面具,掩盖真实的需要罢了。

    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他好,即便前路坎坷,也必须走下去。

    ……当然,也是为了自己。

    第二天清晨,段止观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以为是小太监来给他送东西,刚好夜里睡觉没脱衣裳,直接就下床去开门。

    迷迷糊糊的睡颜里,秦临朝他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