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应把对方惹恼了,金晖高声命令道:“我要避雪,你占着我地方了,快让开!”

    “我要看雪,”段止观负手扬头,“你说话毁了静谧雪景,快闭嘴。”

    金晖的脸颊立即窜上了红,他气恼地抓住面前人的手臂,用力向外拉。段止观没有防备,一下就被他拉出了亭子。

    “连我的地方都敢抢?”金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咬牙切齿道,“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现在在哪里!这静颐园里的人都听我使唤,你敢惹我,我让你不得安生!”

    段止观原本不想和这个人有什么纠缠,但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自然也不能躲。

    他平静地望着金晖,话音也淡淡的:“我自然知道自己的境况,但我也知道你在金国是什么地位、执掌何事、有多大能耐。你要和我闹,若是你父皇的授意,那我无话可说;但若是你自己的意思,你可以试试,不得安生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金国皇室的情况,段止观来之前就详细了解过。金晖脑子跟不上,脾气也不好,办砸几件差事后就被撤了职衔,如今只是个闲散皇子,几乎没有任何势力,也不讨金国皇帝的喜欢。

    而段止观在金国应该被如何对待,其中分寸自然应该由金国皇帝来把握。

    如果这个不得人心的皇子敢对段止观下手,那就是蔑视他父亲的权威。

    金晖虽然迟钝,但并不傻,被段止观这样一说便立刻偃旗息鼓。

    他的脸憋得更红了,又拿手指在段止观面前点了好几下,伸着脖子道:“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皇子……阴险狡诈!”

    说完他转身便走,段止观没有去看他的身形,只听见踏在雪上的脚步声很凌乱。

    重新回到亭子里看雪,他不禁觉得这金晖也怪可怜的,在金国屈居人下,便专程跑到静颐园来,欺负自己这个出身卑微的人为乐。

    日子太无聊了,找个人吵一架,也好排遣寂寞。

    他正出神,忽然听见山下传来另一个话音:“金晖,拿手指指人很不礼貌,你一个金国皇子,这都不懂么?”

    段止观立即皱了眉。

    躲到这里还能让他找到?!

    想有点隐私怎么就那么难?!

    “你又是什么人?管得着我?”金晖已经恼羞成怒了。

    秦临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离得远看不清神情,只听见他的话里满是笑意:“你想动手,欺负他一个文人算什么本事,不如我来陪你打一架?”

    接着便听到了金晖痛苦的喊叫:“啊——疼!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