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漫谈>玄幻奇幻>大明金主 > 第一八六章 少年说
    第一个反映在他脑中的并非孟子,而是梁启超。

    当年梁启超曾有一篇收入中学语文教材的文章:《少年中国说》。

    此文是个将死老朽,前途绝望而写出来寄语后辈的抒情诗,除了文辞上还有些排偶、比喻等可以拿来教中学生写作手法,就只有题目和立意有些价值。

    整篇内容都是感情强烈,而逻辑欠缺,就比如脍炙人口的一句: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简直可笑。

    长辈老师都是愚昧的,怎么教出智慧少年?长辈老师都不智。智慧的少年只会被视作疯了的少年,还指望国家智慧……先篡权夺政吧。

    至于少年富则富,少年如何富?休学去开软件公司?还是创立“非死不可”?

    指望萌芽状态的水稻结出饱满的颗粒,真是有种反差萌呢。

    徐元佐如果照抄过来。实在太砸自己“神童”的名声,即便后人也会吐槽他是“神经病儿童”。

    不过公允地说,梁任公将少年与国运捆在一起,的确是推开了一扇窗。

    只需要将“少年之国”改成“国之少年”,文章的利益和格局就上升到了指点天下的高度。

    “世有三岁之翁,亦有百岁之童。”县学教官看了徐元佐落笔。连忙抄了下来,送到厅中,呈给林大春。

    林大春正与张元忭说话,见这么快就有文字呈了上来,笑道:“小友文思却是敏捷。”他展纸读了出来,微微诧异:“先声夺人,有点意思。”

    张元忭听了,微微一沉思,道:“三岁之翁,百岁之童,接下去便是要说赤子之心了。”

    “恐怕不好把握。”林大春既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

    赤子之心讨论的是心。

    《礼记》所谓“总包万虑谓之心”,这是最早赋予“心”哲学概念。其后为了满足古人的哲学需求,心正处于身体中间上中下的中,如同天子处于天地人之间,国君处于君臣民之间,所以心的精神层面意义与实体器官相融合。

    到了目今,古籍中将疯癫之症与大脑联系的非主流思想大有传播。

    内丹学的发展告诉人们,真正主宰思考、思想的是大脑,或者说是大脑区域。李时珍就说“脑乃元神之府”。当然,他们都是唯心主义者,并不相信大脑本身有思维,而只是思维所寓居的物质基础。

    反正这个口水仗打了很久很久,在徐元佐穿越的时候还没打出个胜负。没有任何一位哲学家宣布终结了唯心唯物之争精神病院倒是有不少这样的终结者。

    这就意味着,徐元佐要讲“心”,讲“赤子之心”,从纵横两方面阐述,都是极大的题目。

    谁知再次传上来的时候,却是“人既如此,国亦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