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姝还未彻底清醒,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疯掉了。
看着身旁的蒋寒,又看到满床狼藉,才终于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无力地倒在床上,全身都在痛苦地颤栗,眼泪纷涌而出,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无从解释,无可辩驳。
而蒋寒的眼神却变得森然幽黑,他拿过唐静姝的手机,赫然看到了一个小时前,她在迷迷糊糊中,下意识拨出去的那个号码。
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要求助的人,不是蒋寒。
蒋寒颤抖着手指删掉了那个刺眼的号码,似乎这样做就能强行抹去自己的记忆。
怒火和妒火的重重燃烧下,两个曾经最好的朋友,在此刻拳脚相向,大打出手。
漆黑的凌晨,唐静姝套上衣服,踉踉跄跄地走出休息室大门,看到酒吧老板正点着钞票,笑得一脸下流,对身旁的服务生说:“现在的臭小子们可真会玩,把人弄倒了直接开个房,多方便。”
从那一刻开始,唐静姝对蒋寒所有模糊的内疚、不忍,全都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恨意……
冬日傍晚的天空是淡灰色的,冷风顺着窗缝溜进来,吹得人浑身冰凉。
唐静姝身形一晃,重重地靠在墙上,面如白纸,“那天晚上……下药的人不是你?”
蒋寒盯着手上的纱布,“我如果要用那种方式得到你,何必等到那一天。”
“他……也不是你故意叫来的?”
蒋寒没有回答,眼中满是无奈的悲哀。
唐静姝靠着墙,慢慢滑下,跌坐在地上,久久地沉默着。
蒋寒迟疑许久,终于问出了那个压在他心头上的问题:“你最后离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真的就那么恨我吗?”
这是蒋寒的梦魇,也是束缚他的刑具。
唐静姝躺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模样,像是残酷的滴水之刑,一夜一夜折磨着他。
“和你无关,”唐静姝埋着头,声音凄然,“听到他的消息后,我对这个世界再无留恋,也厌倦了这样看不到尽头的生命,所以选择了离开,从始至终,我的决定都和你无关。”
“十年了,”蒋寒盯着窗外,眼中茫然一片,“十年的感情,原来只是一场笑话。”
那年的唐静姝,像是春日里的一阵风,在他寒冷时吹过些许的暖意,却让他误以为自己能抓住这缕温暖,将她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