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婷虽然只是个十岁小孩，但是说话却完全不像一个十岁小孩能说出来的，她说话极其恶毒，最喜欢往人的心窝子戳，知道赵歌家里穷，她就经常拐着弯的骂赵歌是穷鬼，几乎天天不带重样，有时候说穷鬼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说赵歌是阴沟里的小强，又臭又顽强，穷成这样了居然还不死。
口吻之嘲讽、话中之恶毒，简直令人叹为观止，都不知道她上哪里学来这么多词汇。
不过赵歌早就麻木了，虽然一开始他的确会觉得羞愧，但慢慢的他就习惯了。
他家里本来就穷，他也没办法，毕竟他还小，又不是神仙，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家庭条件，他能活着、能读书，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
他无心再想其他，也不敢想其他。
看见赵歌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周悦婷的笑容淡了些，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不满：“赵歌，看你这样子，好像对我们不服气啊？”
周悦婷一旦说这话，就代表着要打他了。
赵歌深深的知道这一点，例行公事一般的漠然摇头：“没有。”
他不在意挨不挨打，不过就是点皮肉之痛罢了，算不得什么，只要能继续读书…只要能继续读书，他就有翻身的机会。
这是爷爷奶奶告诉他的道理。
“呵呵。”
果然，下一秒，周悦婷冷笑一声，直接就开始拉扯赵歌的书包，她边把赵歌的书包扯下来，边骂道：“穷鬼，看你这幅模样我就觉得讨厌，是不是很不服气？是不是很不甘心？是不是想把我打一顿，呵呵，告诉你，就你这幅穷样，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像你这种人，只配活在阴沟里，一辈子不见天日。”
周悦婷的其他几个小伙伴见此，也赶紧顺着周悦婷推搡起赵歌来，直把赵歌推搡在地，然后你一脚我一脚的踢在赵歌的身上。
周悦婷是这一行人之中的老大，她家有钱，又是班上的班长，唱歌还好听，大家都喜欢她，无条件认她做了老大。
赵歌忍受着拳打脚踢，慢慢的蜷缩起身子，用手护住自己的头部，其他孩子则还在骂着：“赵歌，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货，听王老师说你妈不要你了对不对，那你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种。”
“赵歌，肯定是你太讨厌了，所以你妈妈才不要你，像我们妈妈，从来都舍不得离开我们太久…”
一字一句扎心的话在赵歌耳畔响起，而赵歌只是不发一言，他紧紧的咬住牙关，连哼都不哼一声。
这条巷子的人不多，学生们打架又是常有的事，路过的人吼一句这些学生便会一哄而散，恰好，这条巷子的旁边就是地下赌场，风不语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学生们在对着一个看不清头的孩子拳打脚踢，她的眉头一皱，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听见了赵歌二字。
眉头当即就竖起，她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同时朝着赵歌的方向快速走去。
周悦婷一干人听见风不语的声音，不慌不忙的停了脚，然后对着赵歌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再让我在路上碰见你这个下等人，可就没有今天这么便宜你了。”
说完这话，周悦婷一干人才转身就跑，风不语到赵歌身边的时候，她们全都跑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