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陈嘉赐依次写了两封信,命人送了出去。这才放心,开始用膳。

    坐姿端正,手持银箸。一举一动间不急不缓,端的是雅致风流。谁又能看出这个人正是之前沙场铁血的吴王殿下。

    吃完,一直侯在帐门口的侍卫立即上前,撤走碗碟。

    门帐掀开,侍卫退出去的同时,另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紧跟着进来,跪地行礼,曰拜见殿下。

    “起来吧,怎么回事?”陈嘉赐沉声问。起身净完手,拿起白巾细致的擦着修长的十指。

    他问的,正是之前那个童媛。

    说来,那童媛是他之前扫荡北夷部落时所救之人,医术极好。当时救了陈嘉赐军中好几个将领,因着医术好,军医比较缺,就暂时被留在军中。

    然而,陈嘉赐对她的来历始终存疑,之前就派了人去查,这次回来,想来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侍卫穿的是这边关常见的衣裳,看着丝毫不起眼,就算看见他,也根本留不下印象。

    “卑职追查三月,身份来历俱如那童媛所说,并未发现异常。”侍卫起身后,声音平缓,安静的说。

    “你觉得呢?”陈嘉赐眼中若有所思,又问。

    他始终觉得,童媛的来历绝非她所说,仅仅只是一个被民间大夫养大的女医。这种感觉没有来由和根据,只不过是他的直觉。可他却深信不疑。

    直觉这种东西,虽然无凭无据,虚无缥缈。可在边关这几年,却救过他不少次。陈嘉赐从不会怀疑。

    “属下……属下觉得,不太对。”那人有些迟疑,可一抬头对上陈嘉赐的目光,立即坚定道。

    按理说,他做的是密探的行当。若是没有确切的依据,不该这么说。可就如同陈嘉赐一般,他这一行做久了,也有自己的直觉。

    虽然那个童媛查着没问题,可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偏偏不管怎么查,都找不出问题。

    “那就继续查,找人把她盯紧了。”陈嘉赐没说什么,沉声嘱咐。

    闻言,那人表情一松。知道主子也是这么想的,立即应诺退下。

    北夷,前朝,边关。

    这次,到底是谁下的手?

    边关风云暗涌,朝堂也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