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莉娅,你下次可不能这么干了。比起米粉,我更在意你的安全。”瓦莉娅进来没多久,地窖外面就传来清晰地枪声,后怕地压低声音使劲教训她。
“你是大姑娘了,做事该分得清主次才行,为了点米粉不顾性命你也太莽撞了。”
瓦莉娅低着脑袋,没有说话,眼泪大滴大滴掉了下来。
训哭了别人家孩子,顾兰芝有点不好意思:“哎,你别哭了,我也是着急,没注意说话方式。我的意思是你下次可别为了外物冒险了,不值得的。”
瓦莉娅闻言啜泣得越发厉害了,半晌,她说:“我已经害得小维卡得了蛔虫病……”
顾兰芝愣了愣,在她心里瓦莉娅是个诚恳而有些大大咧咧的姑娘,没有想到她的心思会这么重。
“瓦莉娅,你要知道带孩子是件十分承重的任务,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带的孩子不生病。”顾兰芝当然不会为此去责怪瓦莉娅,就是她自己带也不能保证孩子不生病啊!何况当时瓦莉娅在家里只剩下小维卡一个娃娃后当机立断带回自己家,于她而言,是有恩的。
“可是……”瓦莉娅低声抽噎着,治疗蛔虫病要花多少钱没有比她更清楚的,那可是掏空一个家庭的治疗费的庞大费用。
“没有可是。”顾兰芝轻柔而坚定地搂住了瓦莉娅,“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我感受到了你的用心和爱,小维卡也很喜欢你,这就够了。”
虽然瓦莉娅有些毛躁,但真的是一个用心的好姑娘,她对小维卡的爱也不作假。
“用心和爱是天底下最难的事了。”顾兰芝想到一件身边发生的事,“我遇见过一件这样的事,有一户人家找了一个佣人,女主人担心佣人不用心照顾孩子就说如果照顾不好孩子就要狠狠罚佣人。
但女主人不能一直看着佣人的,如何考核孩子照顾得好还是不好?那家女主人想到了一个法子,每天给孩子称体重。轻了,就罚佣人。”
瓦莉娅忘记了哭泣,瞪大了眼睛。
“那个佣人害怕被罚,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方法,她每天都给孩子喝很多红糖水,喝了大量糖水的孩子虽然不那么爱吃饭,但是体重就重了。”
“那是不对的。”瓦莉娅不赞同地皱起了眉毛,虽然她并不觉得吃太多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在她看来,影响到吃饭问题就打了。
顾兰芝笑吟吟地看着瓦莉娅:“是呀,我们的瓦莉娅都知道的事那个佣人为什么会不知道?”
她想起因为大量喝了多年糖水而导致异常肥胖的那个孩子,又想起那家女主人惩罚人的手段,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其实错的是那个女主人,她制定了一套完全错误的考核标准并且简单地把所有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你觉得我是那么愚蠢的人吗?”
瓦莉娅呆呆地摇了摇头,一双晴空般地蓝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像只初生的懵懵懂懂的小猫咪,可爱极了。顾兰芝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帮她把支棱起的一撮头发抚平。
“所以你不要过于苛责自己了,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又是一阵猛烈地炮火声,地面震动,地窖扑簌簌落下一层灰。顾兰芝担心女儿被吓住,忙低头看小维卡,只见女儿又睡得迷迷糊糊了,一点儿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