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你手中,便是你向太子党投诚最好的礼物。吴嵩为了拉拢南方派系的文臣,定会替你掩盖弑师真相。入京之后,你作为我最后一任弟子,将会受到所有南方文臣的推崇。权与力,对你而言,将如同探囊取物。”

    萧廷琛眯起桃花眼,“且不说我对老师下不去手,就算我成为太子党羽,恐怕也无法为老师弑君。”

    司空院长是对他有恩。

    但那份恩情,

    还不足以支撑他为他弑君。

    司空辰又看他一眼,“将来无需任何人多言,你都会有足够的理由去弑君。怀瑾,你和当今皇帝,将不死不休。”

    萧廷琛盯着他。

    老人儒衫大袖,髻间玉簪衬得他儒雅温和。

    眉目间都是慈忍,一如过去的很多年。

    然而……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踌躇片刻,淡淡道“我没办法对老师下手。”

    “怀瑾,别忘了我从前亦是权倾朝野之人。死士什么的,赵夫人有,我未必没有。”

    萧廷琛眼底划过暗芒,“老师的意思是……”

    “正如你所想那般。”

    两人说完,谢容景着急忙慌地端着托盘出来,“院长啊,不是我多嘴,你的书童也未免太懒惰了些,屋里连热水都没有,还是我现煮的!”

    他把托盘放到石桌上,“这茶可真香!”

    司空院长温雅一笑,又叫小童端来早膳。

    三人用罢膳食,朝阳已经升起。

    司空院长起身,“你们先去海棠馆,我随后就到。”

    萧廷琛和谢容景策马离开,跑出半里路,谢容景忽然皱眉,“煮茶时,我把佩剑放在茶壶边,刚刚一吃东西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