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润墨收回视线,淡淡道“何苦呢?若果真不爱了,随意封她一个南疆王的头衔,再把她当做人质带回长安软禁就是,岂不比现在更能安抚南疆大臣和百姓的情绪?”

    棋盘上落子声清脆。

    萧廷琛目不斜视,“宿卿,朕恨她。朕要把所有能够给予她的伤害,尽数赐予她。”

    棋盘上杀机四伏。

    宿润墨无心对弈,朝窗外托腮而笑,“要把她生生折磨死吗?”

    “那是她欠朕的。”

    “恐怕很快就能如皇上所愿。”

    萧廷琛执棋的手微微一顿。

    他转向花窗外,远处囚车里的少女像是破布娃娃般蜷缩在角落,无意识地伸出手,妄图用掌心接住飘零而落的春雨。

    一天一夜没进食喝水,她实在太渴了,迷迷糊糊地舔着掌心雨水,面如金纸浑身轻颤。

    她虚弱地靠在栅栏上,黛青色的远山眉微微皱起,如同漾开的涟漪。

    显然,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萧廷琛捏着棋子的指尖悄然收紧。

    这个女人就算落魄狼狈到这种境地,也不曾朝他的窗口望一眼,也不肯向他讨好求饶……

    服个软而已,对她来说就那么难吗?

    宿润墨把萧廷琛的神情变幻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地笑笑,随意在棋盘上落子,“该皇上走了。”

    明明在棋盘上占尽优势的是萧廷琛,可越往后这个男人就越是心猿意马,大好的局势被他的心不在焉毁掉一半,再往后走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萧廷琛无心对弈,干脆扔掉棋子踏出重华宫。

    负手立在檐下,他看见少女的脸色越发惨白,纤细的娇躯无力地从栅栏上滑落,最后蜷缩在囚车地板上,小脸深深埋在了臂弯里。

    白露和霜降焦灼地站在檐下,见苏酒晕厥过去,急忙朝萧廷琛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