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好久，温昭昭都没回神。还是宋南峥出声，将她游离的灵魂叫了回来。
“是谁？”
温昭昭合上手机，声音闷闷，“周斯年的妈。”
宋南峥皱起眉，“她找你做什么？”
“说是看画展。”温昭昭长吐一口气，心里却像小鹿打鼓，渐渐焦躁不安。转头看向宋南峥问：“你以前见喜欢的人的妈妈什么感受？”
宋南峥想了下，回：“很亲切。”
“怎么会亲切呢？”温昭昭觉得不可思议，转念想到他成长在国外，国外的父母对儿女恋情素来开放，宋南峥能觉得长辈亲切倒也不是不可能。又叹了口气，她歪歪倒在椅背上，自言自语：“你说她无缘无故找我干什么呢？像她那样的人，怎么会缺人陪着看画展？”
一连几个问号，温昭昭自然从宋南峥那得不到解答。遂又打开手机点开微信，点进置顶的对话框。
消息还停留在早上温昭昭起床后给周斯年发的早安对话上。周斯年同样回复‘早’，之后便没了回应。
温昭昭料想周斯年忙，自觉的没有多打扰他，乖巧等他下乡采风回来。
指尖在键盘上打了又删，温昭昭最后还是锁上手机，将它塞回包里。
针对‘婆媳’这个千古难题，温昭昭安慰自己还是先不要大惊小怪。也许周芮真的只是无聊，才会在众多关系网中，筛选出她这个最闲却又有必要考察一下的‘小虾米’，然后赏脸让她来陪她看展。
美术馆离酒店并不远，十多分钟的路程。宋南峥停下车，看着温昭昭身上的连衣裙，依旧担心她冷。
温昭昭看出他的想法，抢先说：“我见周斯年的妈妈，再穿你的外套就不合适了。而且里面有空调，不冷。”
道了别，她走出几步，又折回来，“梁女士他们晚上不回家，你自己想办法弄点吃的，我走了。”
时间离两点还有十分钟，因为是私人画展，前来看展的人并不多。温昭昭手里没票，又怕周芮来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看见自己，只能站在美术馆的屋檐下等待。
风夹杂着水汽，吹得温昭昭脚底发凉。偏偏今天为了搭配身上的连衣裙，她还穿了十厘米高跟，站了会，她就觉得有些吃力。
百无聊赖，她拿出手机给周斯年发消息。
“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半分钟，周斯年回消息，“周二吧。”
原本以为周斯年礼拜一回来，温昭昭还订了餐厅，打算等他回来一起吃饭。可眼下计划更改，她难免失落，于是问：“怎么晚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