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在兄长身上,而是……顾言风那厮啊!

    少女反抗不得,只能跟着湘竹离开。末了,路过男人身旁,还不忘从袖中伸出食指,警告性地戳了戳他的掌心。

    谁知顾言风却背后长眼睛了一般,准确无误地勾住她的指尖,圈在掌心里握了一握,然后又倏然松开。

    整个过程花了不到三秒,自然又流畅。

    江月旧稍稍启唇,惊呼声卡在喉间打了个转儿。

    他也忒胆大妄为了吧!

    少女回过头,心虚地望了一眼兄长。

    江风霁并未发现端倪,仍是端着张关怀备至的脸庞。从他的角度看去,二人只是擦肩而过,衣袂微微被风拂起。

    等到江月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厅前,江风霁这才敛眸,“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顾行首。”

    案上两盏热茶白气袅袅,氤氲在冷肃的空气中。

    顾言风眯眼瞧了瞧厅室,忽然一笑,“江大人这些年仕途想必一帆风顺吧。”

    用的是官窑烧制的冰裂纹白定瓷盏,摆的是胎骨大绿,梅花纹样的瓷瓶。

    小到椅子里的软垫,地上铺的毛毯,无一不出自京城“宝通坊”之手,千金难求。

    可他区区大理寺少卿每月的俸禄,也不过如此。

    原来许崇所说之事,大抵都是真的。

    勾结权贵、欺压行商、鱼肉百姓。

    偏又端的一幅光风霁月,温润公子的模样来。

    江风霁听出他话里有话,不动声色地揭过去,“本官家世还算富庶,怎么,顾行首见识到江府的阔绰后,还有余力向舍妹提亲吗?”

    拿钱压他,笑话。

    他顾言风这辈子穷的可只剩下钱了。

    男人咧嘴,摩挲着腰间那块醒目的令牌,口气闲闲,“方才忘了告诉江大人在下提亲的聘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