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许久,小悠终于停下,屈膝靠着墙壁坐下。他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就这样相信了一个外门弟子的承诺。

    但他也知道,找其他长老无济于事,直能在心里祈愿他的主人不会有事。

    朏朏跳到他怀里,蹭蹭他的手背,“喵呜”了两声。

    虽然还不敢直接说话,但它也想告诉小玩伴,虽然自己那个饲主动不动就揪猫,还总表里不一矫揉造作地算计停云君,但在关键事情上,它愿意相信饲主。

    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沐吹寒一直坐在叶听江身边,注意着他每一点细微的表情。

    几乎是过了大半夜,叶听江的神情偶尔缓和下来,沐吹寒每次以为是要勘破梦境了,结果都事与愿违,迟迟没能清醒。

    沐吹寒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正准备叫小悠过来,叶听江却忽然动了,他的双手离开被沐吹寒掖紧的被子,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力气很大,挥也挥不开。

    只见叶听江动了动干裂的唇,忽然叫他:“娘亲!”

    沐吹寒:“……”

    这谁又能想到。

    大概是叶听江在梦里亟需母亲的应答,沐吹寒尴尬启唇,努力用他能伪装出来最轻柔的声线道:“我在,别怕,别怕。”

    若非是真爱,谁愿意给意中人当娘!

    但这一声应答显然没有安抚到梦里的叶听江,他的手越抓越紧,又骤然一松,重新开口:“师父,师父……”

    沐吹寒甚至开始好奇叶听江究竟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虽然这两声不同的称呼,他都莫名地长了辈分,但真是一点高兴的劲都提不起来。

    看来叶听江是越陷越深了。

    沐吹寒叹口气,把一直在默默祈愿的小悠叫了过来:“要开始了。”

    小悠眼周通红:“我需要准备点什么吗?”

    叶听江又重新伸手箍住了沐吹寒的腰,他现在寸步难行,于是道:“你去拿一个碗就好。”

    小悠虽听得云里雾里,却也照着沐吹寒的话,从厨房找了个小小的瓷碗过来,问道:“是需要熬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