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郎温文尔雅,性子又好,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只要,你去跟他认错,他不至于当真为难。还是,你故意非要和我谢芜为难?”

    果真孤女,好生没教养。

    看着阿滢和闷嘴葫芦一样,谢芜忽而生起一缕挫败之感。

    这野丫头不知进退,阿母顾忌名声,也不能真将她如何。

    这么想着,谢芜忽而冷冷一笑。

    “听说你在芜郡,是跟叔婶一起生活。养大你的婶婶卢瑜,如今也在这里。我和你都不过是谢家女儿,我也管不着你,也担不起管教族妹,强横霸道的名声。不过,你也是有长辈的,自然也有长辈管束于你。不如请你婶婶来,让长辈来瞧瞧,这话儿说得对还是不对。你该不该去道歉!”

    谢芜自信满满,可谓是胜券在握,自认是能将阿滢拿得死死的。

    阿滢那个婶婶卢瑜,谢芜也见过,满面讨好,甚是卑微。卢瑜虽勉力做出尊贵的架子,可谢芜一眼就看透了卢瑜的虚弱。

    这个女人,只要自己这个谢家正经嫡女稍稍提一句,定然会呵斥阿滢。

    不过,这算是知情识趣。

    至少这个卢瑜,知晓自己几斤几两重。

    不讨好元郡谢家,卢瑜一家人能住在元郡,锦衣玉食,以后儿子女儿,能有个好前程?

    便算阿滢,前程还不是捏在谢家手里。

    阿滢没说话,谢芜盯着阿滢的眼神,更增几分倨傲。

    “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阿娥,好端端的,你我也从无交恶,一家人也用不着争斗。我也不至于,成心和你过不去。只不过,呆在谢家,自然要受规矩。阿母也疼爱你,一心为你和韦家婚事筹谋。”

    要挟,不用说得那么明明白白。

    阿滢的婚事,还得靠崔氏张罗,难道还靠她那上不得台面的婶娘卢瑜?

    有些话不用说透,阿滢的前程,本就要靠谢家。

    她也不介意阿滢打崔冰柔,亦或者进宫出风头。

    阿滢连足边石子都算不上,因为石子会稍稍碍路,可阿滢却碍不着自己一丝一毫。

    故而谢芜也不介意阿滢怎么闹腾,野丫头自己作践自己名声,与她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