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登时面色苍白,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

    段止观轻笑一声,这地方还有人对自己如此恭敬?

    “奴才粗手笨脚,绝对不是有意的,殿下恕罪……”

    段止观也没擦身上的酒渍,只平淡地道了句:“没事。”

    “殿下可千万别告诉总管啊,不然奴才会被剥了皮的……”

    “不会。”

    “奴才上有老下有小,您千万救奴才一命,奴才一定好好报答……”

    一旁的秦临都看不下去了:“下有小?你确定你是个太监?——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样请罪。”

    那太监这才意识到话说脱了,连忙道:“那……奴才再取一壶去?”

    “不用麻烦了。”秦临起身,冲他摆摆手,“我们这便回去了,你也去吧,没事的。”

    “玩够了?”段止观还以为他能在外头赖上一整天。

    秦临望了一眼他濡湿的衣裳,垂眸道:“不然还让你这样陪我么。”

    段止观轻嗤一声,还算有点良心。

    他自取了伞,向外走去,余光却一直在看那太监,这是在铺垫些什么?

    原本二人打算挤在一个屋子里,靠一人份的炭火度过这个冬天,然而屋里的炭用完后,再也没人给他们送过炭。

    秦临拿着银子在静颐园中走了一圈,也没要到一块炭火。

    这是有人想冻死他们啊。

    这之后,段止观要赶他走,他就用“两人在一间屋里暖和些”这个理由赖着,逼得段止观没法了,只好问:“秦临,你府上有多少个侍妾?”

    秦临一脸莫名其妙。

    “我府上没有侍妾。”

    “那就假设你有十个侍妾,你是不是每天得去不同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