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两人静默无言,像是在互相较量沉默的力度。

    顾岩中驾着车抬眸看向后视镜,此时程甜正双臂交叠,枕在车窗上,与往日叽叽喳喳的模样大相径庭。

    车速带动的风力,将她高梳起的卷发吹得肆意乱飞,露出的一截后脖颈白的晃眼,纤细孱弱,就像一掌就能包圆。

    虽说两人结婚已经三个月,同住一栋楼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真正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媳妇,顾岩中几乎完全不了解。

    从生活习惯,到兴趣爱好,就连着装打扮,都好似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标新立异,一个古板保守。

    “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不用这么偷偷打量。”

    被顾岩中几次三番的通过后视镜打量,程甜打破沉默调侃出声。

    与其说打破沉默,不如说从沉默中产生。

    话落趁着顾岩中瞠目结舌的空档,程甜坐直身体,两手轻轻搭在驾驶座的靠背,细白纤长的指尖好似若有似无地划过顾岩中的耳廓。

    突然的动作让顾岩中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收力,手背的青筋在程甜看不到的角度根根绽起。

    下颚线也不自在地紧绷,即便背脊僵硬,却不躲不闪地依旧坐得挺直,似乎对程甜的撩拨无动于衷。

    见状,程甜撇了撇嘴,了无兴趣地收回了手,重新放松身体靠回后座。

    心里默默笃定,这会儿顾岩中估计已经喜欢上了赵莎莎。

    虽说顾岩中的外贸公司刚刚起步,但慈善资助已经做了有两三个年头,其中的一个资助对象就是赵莎莎所在的孤儿院,两人在书中也是就此认识。

    转念一想到,在她死后,顾岩中的身家几乎都拱手相让给了对方。

    程甜就觉得心绞痛。

    怎么说也有她的一份夫妻共同财产嘛不是?

    丈夫可以不要,财产不能不分。

    不过现在程甜对于顾岩中的身家完全没有概念,要想利益最大化,离婚的事情得从长计议。

    首先得摸清楚顾岩中的所有产业,不能打无准备的仗,其次嘛,若是能搜集到他婚内不忠的实质性证据,那就有了谈判的筹码。